全台南北罷免潮 專家籲謹慎行使公民權

3 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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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北市 / 謝昀燐 羅大偉 張容輔 報導

去年高雄市長韓國瑜被罷免下台後,全台掀起一股罷免潮。上到市議員,下到村里長,達到二階段連署門檻的,就有14件。人民行使憲法賦予的權利,是理所當然,但一言不合就罷免,真的好嗎?有專家提醒,帶有目的性或含有政治意圖的罷免,對民主反而是一種傷害。

不適任就下台,韓國瑜兩年快閃旋風,最終以罷免落幕,但在他之後,一股全台罷免潮,也悄然上演。東吳大學法律系教授胡博硯:「罷免基本上來講,權力是直接在,從人民身上出去的,所以說你可以把權力出去,也可以把權力要回來。」

去年開始從南到北,一共14件罷免案提出申請,近20年來少見,罷免能最直接的展現人民意志,但會不會被濫用,形成風潮對民主真的是好事嗎,古剎前虔誠上香,他是台北市福安里里長謝文加,已經連任四屆了,去年八月,卻為了社子島土地徵收案,遭人發動罷免。

謝文加說里上居民,不少有房無地,更有中低收入戶,若照台北市府的安置條件,區段徵收土地,許多人將流離失所,因而槓上政府,而他也為此成了開發派的眼中釘,台北市福安里里長謝文加:「我不是反對開發,我也是說有條件的開發,他們促進會是無條件的開發,他們說他們的,我說我的,我不能替里民發聲嗎,我是替...,是里民選我出來的。」

而事實上政府開發案,並非里長層級能決定的事,罷免里長沒有辦法解決問題,但目前並無明文規定,罷免需要特定事由,只要連署通過就可以,台北市福安里里長謝文加:「根本是汙衊,每天從早上到下午啦,不停的廣播,我是瘋子嗎,我廣播都是12點跟下午5點,我是覺得你中選會,要有一個調查小組,有構成這個(理由),才能讓他罷免。」

而連署標準,第一階段是選舉總人數的1%,第二階段是10%,相當於在福安里,分別拿出42及420份連署書,就能付諸投票,台北市福安里里長謝文加:「42份簡單嘛,你們家去連署就有了啊,是不是浪費資源,所以說這個法這樣不對,以後他不喜歡你,他就罷免你。」

選舉最後,謝文加以1666票對515票,保住里長職位,而今年其他的罷免投票,也大多集中在地方上,共七名鄉村里長被提案,在區域範圍越小,連署越容易達成的情況下,就擔心罷免變為解決政治問題的工具,成了選舉延長賽,東吳大學法律系教授胡博硯:「如果只是單純的不喜歡,可不可以作為罷免的一個事由,我覺得這是應該去疑慮的,可是當然是說,如果他已經有特定事由,已經有刑事訴訟的訴罪的話,還要你罷免幹嘛。」

專家表示罷免最大優點,在於能夠達到直接民主,但若是淪為浮濫,恐怕讓四年一任的代議政治,太過動盪勞民傷財,中研院法律學研究所副研究員蘇彥圖:「我們會希望選舉到治理到選舉,它有一個政治的周期,不要一直常常在選舉。」

事實上在過去,罷免制度一度形同虛設,1994年反核團體連署罷免包括韓國瑜等四名立委,當時國民黨掌控的立院,立刻通過修法調高門檻,時任台北縣選委會委員張福淙:「他透過這個多數決的方式,強迫來修法,來阻礙這個正在進行中的案件,這個是在法律上,絕對缺乏正當性。」

島國前進,而高門檻一直到2014年割闌尾事件時,罷免權才重新被擺上檯面,2016年包括黃國昌在內等,多名立委紛紛提案要下修門檻,最後三讀通過,包括連署書投票率等多項規範,被降到今天的標準,當時被視為民主的勝利,但在學界其實一直有爭議,東吳大學法律系教授胡博硯:「選完之後繼續再選,隔一年之後,一直有人在發動罷免,那這樣子這個制度,一直就會運行下去,施政的穩定性就會變成,低非常多。」

中研院法律學研究所副研究員蘇彥圖:「以前是都只有花瓶,現在不是花瓶了,然後...但是這個權力,要怎麼樣用,我們就會需要去摸索學習。」不論如何,罷免權是被明定在憲法裡,專家表示真的要刪要改,絕對是項大工程,而且新法上路也才兩年多,還可以再觀察,只是不喜歡就等於不適任嗎,目前只能冀望選民都能拿捏好心中那一把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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